圖文 周桂音
尼泊爾的喀啦喀啦不是像摩洛哥的庫斯庫斯那樣的東西。
它是指公路搖晃的狀態，更正確地說，是小巴士在公路上發出的真實聲音。
加德滿都城外關卡處處，車每開一段路就看見砍倒當作路障的路樹。
為了閃避這些左一根右一根的圓木，車子只好以S形前進，最後停在檢查哨前面。
「啊⋯現在是在考駕照喔！」同車的阿伯忍不住大聲嚷嚷。
台灣阿伯氣得跳腳，必須一個一個下車搜身的尼泊爾人可是好整以暇。
愛曬太陽的他們在冬日陽光下排著隊，看報閒聊，不明白這些東方遊客坐在車上著急什麼。
巴士開出加德滿都谷地，車身開始不停地上下震動。探頭一瞧，原來修路工人還忙著修補雨季時被土石流沖刷掉的路面。和印度教廟宇一樣裝飾得花花綠綠的貨車卡車和我們的小巴士共同形成一條抖動的車隊，緩慢前進著。車隊旁邊只見帥氣的摩托車喀啦喀啦爬過石塊和碎石路。
行車緩慢，檢查哨前成了攤販湧來推銷水果的小型市場。
阿伯氣憤得喃喃自語─應該坐小飛機的。
但是咻一聲的怎麼看見尼泊爾呢？
看巴士喀啦喀啦經過河谷、田野、城鎮，各式各樣房屋的共同光景是人們全都坐在門前，享受陽光照耀的閒適。
在這裡陽光勝過一切。只要有陽光，罷工日也是坐在門口聊天的好日子。
陽光下大人工作閒聊而孩子們奔跑，悠哉的愜意和慌亂的台北完全是兩個世界。
走出中正機場，坐上統聯客運，
感受到車子無聲而平穩地在國道上滑行，陰沉而便利，有一種莫名的不習慣的順暢感。
說真的，一輩子習慣趕路的人，千萬不要來尼泊爾。
坐上紅色小巴，在喀拉喀拉的搖晃狀態下，
慢慢看見加得滿都上曬太陽的行人，人牛車融洽共存的景象，
還有，奔跑在奇旺濕地上的塔魯小孩
2005-03-0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