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圖 湯姆
早上七點半，天氣難得放晴，粉藍色的天空看起來很乾淨。
幼稚園開了門，家長或開車或走路，一個個出現在門前，然後將小朋友交給老師，點點頭微笑離去。
大班中班的小朋友換好室內鞋，走進教室，穿上工作圍裙，捲起袖管，跟老師領取肥皂水和抹布，將桌子擦乾淨。有些小朋友在洗手間裡，昂起頭來呼嚕呼嚕的漱口。幾個小朋友圍坐在一張桌前，拿出自己的早餐，慢慢的吃起來。
八點半，老師關了燈，取了架上的繪本，放音樂，叫小朋友聚集過來，開始唸故事。
今天講的是拉拉學刷牙；拉拉不喜歡牙膏在牙齒上涼涼辣辣的感覺，怎麼辦？
小朋友交著腿坐著，故事聽的入神，幾個坐不住的孩子在旁邊東摸摸西晃晃，耳朵卻像隻雷達似得沒放過任何一點細節。
故事說完了，小朋友排隊輪流跟老師握手或抱抱，開始今早的工作。
這是一間強調工作與遊戲中學習的幼稚園，整個教室像是一個幼兒版的工作間，四周靠牆木架上到處擺放著各種教具，小朋友根據自己的興趣挑選他每天想作的工作。
這桌兩個小孩，一個拿著小篩子幫米粒和紅豆作分類，另一個將彩色的圓頭針一一插進胡椒罐。那一桌拿出針線和圖案紙樣，作些刺繡活兒。
有個小朋友穿上綠色塑膠工作服，他今天要插花，把一大瓶水端上桌，分到花瓶裡，拿出花剪，將花浸在水中修剪。
另一邊女生拿了雞蛋，小心的敲開蛋殼，倒進碗裡，挑出不小心掉進去的蛋殼片，打蛋，加鹽巴，請老師幫她打開電磁爐，然後把油倒進平底鍋，等鍋子熱了，將蛋汁倒進去，滿心期待的等蛋皮煎成淡黃色，翻面，鏟進盤子裡，端到一旁，心滿意足的坐下來享用。
有人切好一盤小熱狗，沏了一壺茶，邀請好朋友跟她一起分享。
幾個孩子合作拼圖「歐洲⋯是這個！」「不是啦！是這個啦！」「哎呀你不要動我的啦⋯」「討厭！」
偶爾有些小爭端，老師走過來，請他們到一旁自己想清楚。
有些大一點的孩子，拿著數字板，側著頭努力的思考：「7=1+6，7=2+5，7=3+4」
或者圍著一圈比誰認識的注音符號多「ㄆㄆㄆ⋯皮球！我得一分！我又贏了！」活像一桌橋牌賭徒。
教室空氣裡有種濃濃的小孩香味，味道像鮮奶起司蛋糕加幾滴養樂多。
十點半，小小班跟小班有些不耐煩了，老師把他們集中起來，帶到後院玩沙吊單槓去了。
十一點半，今日工作完畢，接下來他們會上些團體課程，太陽系行星或台灣原住民之類的，學兒歌，玩猜謎，今天是元宵節。
天氣很好，中午到公園去吃午餐。
2008-04-01
